馨〃心情 @ 塗鴉牆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【Phoebe手札第 46 篇】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一句“我可能不會愛你”，以為就是一切問題的答案，一個末端的結尾語，一個不再有下文的句點。於是，我們以為可以坦然的告訴自己，已經為彼此間“好朋友”的關係找到了一份最適合彼此的定位，或者說，為某種蠢蠢欲動的感情找到了抑制的出口，於是，放任自己，游走在彼此認為的最適合的“好朋友”的地帶。

為什麼明明熟悉已极的一切，為什麼明明習以為常的一切，卻在某一天突然蹦出了一個答案？而在那個晴天霹靂的答案背後，方了解到“我可能不會愛你”，原來只是一個開始，從來不是結束。

那麼，我們該當如何走到最後呢？或者說，該以一種怎樣的關係，才可以讓這段彼此最在乎的感情，划下一個最美麗的句點？

因為太在乎，所以戰戰兢兢，所以忐忑不安，所以煩燥不已，深怕因為自己的處理不當，讓這個句點不幸蒙上了污點。

所以，曾經夢想著像“美少女戰士”一樣勇敢拯救地球的又青，最後卻選擇了成為小丸子一樣的鴕鳥，在機場，又青選擇了不看李大仁最後一眼，盡管李大仁那一句淡淡的“沒關係”飽含著多大的失望，“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”是多麼傷人的一句話，又青還是選擇了，用這一句話，來悍衛這段最珍貴的感情。

友情，是否真的比愛情更歷久彌堅，沒有絕對的答案，但是我們卻也知道，友情和愛情的世界，畢竟完全不同，最好的朋友不一定就是最適合的情人，愛情，在不斷的磨合之下，會有不斷的變化，是昇華的心靈境界，還是愈走愈遠的步伐？對程又青而言，那是一個太陌生的世界，以至於睿智如她，也不能承受任何一點可能失去、可能改變她跟李大仁彼此間友情的本質的風險。所以，也許，砰然，可以讓她心安理得，而細水長流，她選擇了置於心底靜靜流淌。

不要責怪程又青的糊塗，不要責怪程又青的掙扎，不要責怪程又青的退縮，不要責怪程又青的逃避，不要責怪程又青看重“怦然”的那份心態，因為，那是一個太微妙的邊緣，任誰處在程又青的位置上，我們都不能夠保證，我們有多麼能夠“怡然自得”。

他們在磨合，我們在等待，李大仁用十五年的時間，等待程又青一個答案，程又青用十五年的時間，證明李大仁在自己生命中“不可或缺”的重要性，而我們用十一週的時間，等待的卻是一種心靈的洗滌，李大仁也好，程又青也罷，他們所詮釋的是愛情與友情另一種不同的風貌。

我不喜歡丁立威在程又青面前所表現出的自信，有種太篤定，太過於驕傲。但是第十一集之後，我有點窺視到了一丁點不一樣的丁立威，或者說，他終於用了一種我不太排斥的方式，讓我看到他對程又青的好。

安排工作的那一段，我嘗試站在不同的角度來看待，我想或許我有點了解他的用心與苦心，心疼女友在工作上的疲惫，也心疼她營營役役的奉獻，卻得不到真正的認可，於是，為她安排一份全新的環境，舒適的工作，週休三天的優渥條件──那是他愛她疼她所表現的方式。

是的，這樣的丁立威真的沒有說很不好，不好的一點是，他只是不適合程又青。程又青是果斷的，程又青是好強的，程又青是能幹的，程又青是干脆的，程又青是特別的──程又青需要的，從來不是這些！

她訴說工作的疲惫，職場的失意，付出努力之後感受到的徒然、空虛、落寞……她需要的不是一個男生願意每月付她薪水，或是為她開一家店，讓她可以不用一輩子“不上不下”的賣鞋子……從來她需要的，就是很簡單的“聊一聊”，只是一句“妳有自己的工作哲學”，只是一句沒有任何條件的“我永遠支持妳！”

程又青其實不難懂，只是丁立威剛好不懂，程又青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好讀懂，只是李大仁剛好就是那麼的懂！

所以，李大仁遠去了，但是空氣卻從不曾離開，在又青客廳的那一幕，程又青凝視著空氣中李大仁的臉，不管有聲抑或無聲，不管有形抑或無形，不管友情抑或愛情，那種內心深處的心靈對話，丁立威的聲音只能註定飄散於空氣中。

李大仁是又青不能缺少的空氣，而丁立威是只能幻化成無形的空氣。

但是，失而復得的喜悅總是讓我們來不及去思考其他，在我們自己的悲泣聲中，會忽然覺得眼前以為我們再也看不到的那個“他”，一定就是我們的全部、我們的世界、我們的最愛。“怦然”在化學作用的作祟下，我們會心動，會忘了“所以然”，忘了思考，忘了魂之所在，甚至忘記了，“失而復得”的珍貴，是否就能夠填補兩人之間的殘缺，以及等等不適合的因素。

“失而復得”喜悅的情緒過後，“怦然”的悸動過後，心動的“甜蜜”過後，我們命名為“愛情”的東西，所留下的將會是什麼？

婚姻，從來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。

新加坡機場是很微妙的一幕，丁立威劫後重生，抱得美人歸的狂喜，程又青迷失在“失而復得”以及“怦然”的複雜心情，李大仁的不捨難過不言而喻的心痛，以及女版李大仁平安旁觀者的了然與陪伴……到底通往幸福的旅程，還要歷經多少的迂迴曲折？而還要多少的峰回路轉，才能夠明白比愛情更歷久彌堅的不是只有友情，而更是心靈與心靈的相契合？

──Phoebe 2011/11/3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