馨〃心情 @ 塗鴉牆

那天晚上，妳和珊說，覺得我變了，現在的妳不太喜歡現在的我……

科技日新月異，怎能要求人類亘古不變？然而，變的或許不是我，而是我們倆呢？又或許，其實從一開始，妳就沒有真正認識過我，不止是我，還有珊。

曾有那麼一段時間，我、珊，妳，幾乎整天膩在一塊，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，對彼此有宣洩不完的熱情，聊不完的話題，玩不盡的遊戲……深夜，徹夜長談，也可以如此瘋狂。

然而，我們跟妳之間的關係，是那麼複雜、那麼撲朔迷離，從一開始認識，我們就直接跳過那段試圖了解彼此的過渡期，因此，我們可以一起玩、一起鬧、一起瘋、一起笑，但是，妳發現了嗎？或許因為彼此間迴然不同的經歷，注定了妳我之間的距離，那距離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，我曾試圖跨越，最終卻必須坦承無能為力。妳可以把妳的心事告訴我們，我們亦會充當一個很合格的聆听者，但是，我們卻無法坦然地將心事與妳傾訴，因為彼此身份地位太過懸殊，我們可以是最親密的好姐妹，卻也可以是最遙遠的陌生人。

妳出生於一個太過於優越的家庭，致使妳出生到現在，面對任何一個人，都有那麼一份卓然的優越感，妳把身邊一切的美好視作理所當然，甚至我很清楚知道，妳當初那麼熱心的喜歡和我們玩，那是因為妳在我們身上找到新鮮感，或者可以說，跟我們待在一起，妳能夠更加浸淫在妳那優越的感覺裡面。妳初認識我們的時候，我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宅女，朋友不多，妳悶的時候我們隨時可以陪妳解悶，那時候我和珊對教會的事奉工作都不太熱心，我們跟妳一樣，只是上上主日學，參加崇拜聚會，與教會的弟兄姐妹無太多交集，妳喜歡這樣子的我們，是麼？妳享受那種我們的世界只能有妳一人存在的感覺，是麼？

但是，今年新年時，我和珊毅然決然重返詩班，不僅如此，我們還參加了團契，更在今年七月份參與了音樂會，於是，我越來越融入教會的團體生活，在教會，我亦開始擁有自己的小天地、小圈圈……我們清楚地知道，我們對教會這份投入會深深地影響到妳，因為，妳渴望看到別人的讚賞。以前，教會長輩問妳何以不參加詩班時，妳可以理直氣壯地把我們也拖下水……現在，面對諸如此類的問題，妳卻說不出話來了。但是，在這件事情上，我自認我沒有做錯過什麼，詩班也好、團契也罷，我們力邀過妳一同加入，但是，妳並不想把時間投入到事奉當中，妳有妳的朋友圈，妳更喜歡把時間花費在吃喝玩樂上。

其實我們之間的距離一直是很遠的，我們的成長背景、環境、價值觀、人生觀、愛好，都是截然不同的，過去我試圖溶入妳的想法，但是在今天，我不再這麼傻氣了，妳不再喜歡我了，因為跟我在一起，妳找不到那種優越感了，這是殘忍的，因為一直以來，我們只是供妳享受的一種工具而已！如果妳和我們之間，必須永遠處在妳尊我卑這種姿態，如果我們必須永遠迎合妳，如果我們之間所謂的感情只能以此來衡量、來維持的話，那太無聊太沒有意義了。我其實一直是我，我喜歡交朋友，喜歡真心的對待，喜歡真誠的交流，是妳從沒了解過我，是妳早在一開始就為我們的關係定下界線，注定我們永遠只能像主僕，而非水乳相交的摰友！或許，沒有對或錯，只是妳我關係太微妙，注定無法交心……

但是，有一點我真想告訴妳，不要為自己找藉口，不要說是我回到詩班後就變了，我可以斷定，妳不喜歡我不是從那時候開始的，我真的可以斷定，那種變化只是一個月之前……也因為這樣才讓我心寒，只因為我忽然擁有了一種妳一直都在擁有但我們一直沒有的東西，妳就為妳的嫉妒找藉口了，我鄙視這種行為！那是靈魂中極其黑暗的一面！

那天珊把妳對她說的話告訴我之後，我發現自己沒太大感覺了，今天，我在平靜中寫下這篇文，腦海中浮起的，是曾經共有的點點滴滴，但是，我卻清楚知道，這段感情，不值得我難過，不值得我再努力，不值得我再挽留，因為我付出過，我也努力過了，如果最終仍須落得如此這般的下場，我也只好認了。

──Rachel 2008/09/16日 ＊^v^＊